今天主角是谁呀?当当当~没错,就是它——白暨豚。让我们一起听听它的故事吧。
静。这是大脑对周围环境做出的唯一判断。这究竟是何处?我左右摆动着尾部,有水在我身体两侧流动,我向来喜欢水流贴合着皮肤滑去别处的感受,但今天的水,过于安分了,不似记忆中的那般调皮,总是缺少了些什么,究竟是什么呢?
烦闷。想念新鲜空气了,我用力向下划水,冲着头顶的微微光亮而去。不对,怎么那么快就快要到水面了?我向四周发出声波——有什么东西在我周围?每个方向都是屏障!究竟怎么回事?我奋力向上,将头部顶出水面,我听到了嘈杂的声音,还有这空气······不!这不是江河!
缩回刚刚探出的头部,心情却没有因为感受到空气而有所好转——这个地方,好陌生。我鼓起勇气,做了深潜,然后一跃——“妈妈!快看啊,白暨豚出水了!”我瞥向左前方,一团黑影在跳?还有好亮的光,一闪,又一闪······对,就是这该死的光亮!
我喜欢水,喜欢它那丝冰凉,还有温柔却又俏皮的触感,我更爱湍急的水流,和它嬉戏更加有趣儿——一个接一个的泡泡围绕在周围,总能让我发笑。还有能让我发笑的便是我的妈妈,她会讲好多好多的笑话,她也是家族里唱歌最好听的女高音,我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听爸爸妈妈对唱,但是我现在却再也听不到了——曾经的一次出游,爸爸不小心进入了一张大网,无论怎样撕扯怎样挣脱也没有回来,那时,妈妈唱了最后一次歌。
我们生活的水域出现的不明物体越来越多,经常能听到某某因为好奇吞入物体而窒息的消息,看着我们这个家族的人越来越少,妈妈的眼神也更加忧心忡忡。不久后,族长宣布了要寻找新的栖息地同时寻找同类的消息,我们便踏上征途。一路上,族长不时向远方发出讯息,但一直没有我们所期待的回复。
直到有一天,我们一行五人来到了稍微清澈些的水域,刚捕食了些许鱼虾充饥,便隐隐听见了某种声响——由远而近,一声又一声,是我们同伴的呼唤!我们欢呼起来,热烈地回应着讯息,然后结伴游向声源地。快了,就快到了,声音越来越大了,但是奇怪,怎么只见湍急的水流,却没有同伴的身影呢?
我激动地四处游弋,忽地,听见了族人痛苦的嘶吼,我扭头——那片海水越发地红了,那一声声讯息却越来越大,头顶上,一个黑影离我越来越近。
“这不是来自同伴的讯息 !这是轮船!快逃!”母亲在我身后拼命地喊叫,我却呆愣在原地——轮船?轮船为什么会发出那么像同伴的讯息,为什么会将族人绞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?
我的体侧受到重击,身体坠向深海——是妈妈,推我远离这轮船,自己却被反作用弹向海面,又是一片深红——我失去了这世上最后一位亲人。
我怕了,我怕再遇到那个叫轮船的东西,我再也没回应过听到的任何一声讯息,我一个人悄悄地在深海穿行。时间悄悄溜走,而那种讯息的次数越来越少,距离上一次听见,已经太久了。难道不止是亲人,我连一个同伴也没有了吗?我忍不住了,我不想再一个人在这水中游走,我想念那和大家一起玩耍的时光。
我呼喊着,一次次向远方发出讯息,但总是静的可怕,没有传回的讯息。失望,无助,我该怎么办?
忘了又过了多少日子,在某个深夜我探出头在水面上呼吸的时候,我看到了好亮好亮的光,奇怪的是自那之后我的每一次浮出水面,都能见到那种光亮,直到最后一次,我失去意识的前一秒,听到了来自人类的一声惊呼:“没错,真的是白暨豚!”
我嘶吼着,摆动着我所能调动的每一块肌肉,是人类,都是你们人类!关我在这种地方做什么!我不停地跃出水面,表达着内心的不满,却断断续续的听到人类的声音:“在大家面前这个玻璃水箱里游动的,是世上最后一只白暨豚,在科研人员发现它之前,我们几乎认定了白暨豚已灭绝,但还好我们没放弃,我们遇到了它······我们密切跟踪了三日才敢确定······”
我真的是,最后一只吗?
作者/王文萱
编辑/石思雯
审核/张素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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